“疼吗?”许明昊问。
“不疼。”张美丽说。
“一会儿,醒针的时候就该疼了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你告诉我干嘛!”张美丽想吼又不敢叫太大声。
“程太太,请控制下情绪。”一旁的针灸科张医生低声说道。
“是许太太!”张美丽和许明昊齐声说道。
“哦,抱歉!我见程先生对您那么上心,还以为您是我老板娘呢!”张医生说。
“我是他嫂子!”张美丽帮张医生科普道。
“我是家属,为什么不能去帘子那边儿陪着?我老婆她疼的时候可以拉着我的手啊!”许明昊对身边的程千里说。
“看到那些针,我担心你先哭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我不怕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担心你心疼你老婆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老婆,不怕啊,老公在这儿呢!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不怕,我只是,没有扎过针。”张美丽说。
“你没有事情忙吗?”许明昊问程千里。
“我在忙啊,忙咱们家下一代,这是大事儿!”程千里笑道。
“喜欢孩子的话,自己去生一个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,还生孩子?我还想给自己找个妈呢!”程千里说。
“妈的话,够呛了,爸倒是有。”许明昊笑了。
“好像你不用叫爸一样,瑞士那边合法了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啊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做事,都是有计划的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别把我写在你的计划里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亲爱的哥哥必须在我的计划里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我们的关系,到了你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程度了吗?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也不知道,所以,想试试。”程千里笑道。
“啊!”张美丽叫了一声。
闻声,许明昊掀开帘子冲了进去。
程千里叹了一口气,站在原地,没有动。
“老婆!”看到张美丽小腹上的那些针,许明昊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。
“天呐,我老公哭了。”看到自家小哥哥哭了,张美丽好心疼。
“老婆!让你受苦了!”许明昊蹲在床边,握住了张美丽的手。
“不怎么疼,真的!”张美丽安慰起许明昊。
“医生,这,要做几次?”许明昊问张医生。
“先做一周,看看效果,然后,再制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。”张医生说。
“一周啊!”许明昊看着张美丽,说:“老婆,让你受苦了。”
“还要喝一周的中药呢,早、晚各一碗。”程千里的声音。
“我要是不能生一个出来,都对不起你啊!”张美丽说。
“不用谢!”程千里说。
“下午,老公带你出去玩儿!”许明昊吻了一下张美丽的手。
“好啊!去哪里?”张美丽笑了。
“钓虾,怎么样?”许明昊问。
“你有点儿创意好不好?”程千里说。
“有你什么事儿啊?”许明昊冲着帘子说道。
“弟弟带你去射击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这个地方允许射击吗?”张美丽睁大了眼睛。
“可以啊,有正规执照的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很危险的。”许明昊有异议。
“用的是教练弹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老公。”张美丽低声道。
“老公以为你会喜欢安静一些的活动呢。”许明昊笑了。
“切磋一下啊,听说,嫂子很厉害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你会射击?”张美丽问。
“我这种身家,又常年在外,学会射击相当于多了一条命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看不出来啊!你文质彬彬的。”张美丽说。
“他是斯文败类,你不要被他那纯天然、无公害的外表给骗了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你们兄弟这互怼的日常真是不让我多想都不行。”张美丽说。
“嫂子,哥那是太爱你了,担心我跟他抢你。”程千里笑道。
“老公,你想太多了。”张美丽看向许明昊。
“我这不是难得遇到自己想娶回家的嘛,特别珍惜!”许明昊说。
“老婶,您和老叔就放心吧!美丽只是针个灸,没事儿,我们三个在这儿陪着呢,心疼!可心疼了!我们三个都心疼!那两个小男人在那儿肉疼得紧呢!哈哈哈哈哈!”窝在一旁的沙发里,鼓捣了半天手机的许明月打起了电话。
“明月姐在说什么啊!”张美丽头疼。
“应该让她也针个灸!”许明昊说。
“姐,你前女友她今天有按时吃药吗?”见许明月挂断了电话,程千里对她说。
“我问问。”被提醒后,许明月忙给刘翠西打电话。
针灸结束了,许明昊扶着张美丽下了床。
“能走路吗?”许明昊问。
“当然能走!”张美丽说。
“你先回病房休息一下,药马上就送到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我为什么要吃药?”张美丽问。
“和针灸打一下配合。”程千里解释道。
“你不会是在拿我搞科研吧?”张美丽问。
“有几个女人会被人捅伤卵巢啊?拿你搞科研没有太大的应用价值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你没被人打是因为你有贴身保镖吗?”张美丽问。
“我没被人打是因为我只对确定不会打我的人口无遮掩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打你?”张美丽问。
“快把你老婆抱走,她真烦!”程千里对许明昊说。
“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!”被许明昊抱了起来的张美丽冲程千里喊道。
“这个,就不劳烦您费心了,把身体养好,等着参加我的婚礼就好。”程千里笑道。
许明昊抱着张美丽走出了诊室,许明月跟在了他的身后。
“破孩子!”张美丽冲站在诊室门口的程千里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。
“就你那又短又粗的手指头。”程千里笑道。
“打人很痛的!”张美丽喊道。
程千里笑了。
喝了药,吃了午饭,张美丽睡了。
“我也得躺一会儿,这,女人太难了!”许明月霸占了许明昊的床,蒙头就睡。
“你这医院别的不说,对失眠有奇效,这,睡得都挺安稳。”许明昊低声说道。
“这间房采光好,温度和湿度又合适,安安静静的,再待一会儿,我也想睡了。”程千里说。
“你去休息一会儿吧,眼圈儿,有点儿重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四十五分钟后我来找你们,不要让她们睡过三十分钟,晚上会失眠的。”程千里嘱咐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许明昊拍了拍程千里的肩膀,说:“谢谢!”
“兄弟嘛!”程千里笑了笑,离开了病房。
许明昊在张美丽的床边坐了下来,看了一眼手表,然后,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熟睡中的张美丽。
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,许明昊拿出手机,见是应一新打来的电话。
挂掉。
紧接着,一条短信发了过来:美丽没事儿吧?
这都是什么人啊?盯完我,又盯我老婆?我身边为什么都是这样的人?难道,我也是这样的人?我没有惦记过别人的老婆吧?应该没有啊!
虽然,许明昊很不情愿搭理应一新,但是,那家伙毕竟是妈的好姐妹的儿子,应阿姨的面子,还是要给的。
许明昊回复了应一新三个字:她没事。
应一新的短信紧接着又来了一条:你敢接我的电话吗?
许明昊回复了应一新两个字:不敢。
应一新的短信又发了过来:我妈非常想见美丽!
许明昊轻轻地站起身,蹑手蹑脚离开了病房,看到门外的保安后,安心地去了楼梯间,拨打了应一新的电话。
“美丽病了?”电话一接通,应一新立刻问道。
“她没病!我老婆好着呢!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听安娜说美丽请假了,美丽又不接我的电话,我担心她生病了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她不喜欢你,别打扰她了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美丽在北京亲戚朋友少,多个人关心她有什么不好?”应一新说。
“我老婆她亲戚朋友不少!不劳烦您挂心了!”许明昊说。
“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?怕我挖了你的墙角?”应一新笑道。
“我很忙,不想给自己找麻烦!”许明昊说。
“美丽如果愿意见她霞姐的话,希望你不要阻拦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放心,我不会拦着,我会陪我老婆一起去见她霞姐,吃饭,搓麻,唱卡拉OK,都是没有问题的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谢谢!”应一新说。
“我谢谢你!”许明昊说。
“对了,程千里的事儿,我听说了一些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你听说了什么?”许明昊问。
“死了两个人,药物过量,程千里药厂的那种小蓝片儿,死者属于同一个会计师事务所,还负责过同一个项目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那东西,一次一片儿,吃两片儿也没太大反应,吃死,那得吃多少片儿啊?”许明昊不解。
“说是大概有五片的量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谁会一次吃五片啊?”许明昊惊讶道。
“第一名死者的死亡被判定为意外了,因为,死者确实需要药物帮助,而且,也没有找到他杀的动机。几天之后,当警察发现第二名死者的死因和第一名死者的死因相同的时候,就并案侦查了。谁会在得知自己的同事死于药物过量后还会过量服药呢?同批次的药进行抽查了,死者的药瓶里的药也查了,没有质量问题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这事儿,对药厂的影响不会小啊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媒体那边压下来了,毕竟,他们厂生产很多日常低价药,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的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那孩子,难为他了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才二十四,难为他了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谢谢!”许明昊说。
“谢我干嘛!我也只是偶然听到了就多问了一嘴,又没咱孩子什么事儿,没受牵连就好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他都没有跟我说。”许明昊说。
“他怕你担心嘛,没事儿就好,你就别问他了。”应一新说。
“谢谢!”许明昊说。
“我要谢谢你!千万别拦着美丽见她霞姐,我在中间,很尴尬的!”应一新说。
“好!”许明昊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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